| 中国问题和解题钥匙 新西兰华人吕柏林著 |
十九、农民是人吗？
这简直不是问题。农民不是人又是什么？然而，中国大陆农民是人又不是人，是
动物又不是动物。除了农民自己把自己当人看外，几乎没有人把农民当人。
不信？君不见，海内外绝大多数舞文弄墨、摇唇鼓舌的人一谈起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方方面面，无不是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无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的人
事物。好象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城镇，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就
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城镇人口，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城镇变化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变化，中华人民共和国及其改革开放的成就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面貌的巨
变；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人口的生活水平。
同样，一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不公，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居民中的政治不
公；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的人权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人的人权；一谈中华人
民共和国的腐败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的腐败。
同样，所有由中共专政愚民文化养成的具有新旧对比、中外对比的狭窄民族文化
风格的人，一谈起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同样的腔调。
至于官方，就更不把农村人口当人看了，无论统计、报告、新闻、舆论：城镇人
口的就业和失业数据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的就业和失业数据，城镇人享受的
医疗、保险等种种福利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的福利，改革开放以来以奴役、
剥夺农村、农业、农民的政治经济权力为手段，以农村、农业、农民经济萎缩、
萧败、贫穷、破产为背景而持续高速发展的城镇经济面貌，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经济面貌。
农村、农民呢？没人说及，没人提起。它们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他们不是中
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然而，城镇面积只占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的1%，城镇人口
只占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的20%。
中国农民非人化的起始时间，大概是始自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
马克思也是为穷人谋利的具有善良之心的穷学者，但不是全民主权的学者。由于
他只是生长在城镇的学者，只知道城镇工人的贫困，只知道西方农民是拥有或租
有土地的勤劳的自耕农，相当于中国地主、富农、中农，又不懂得中国所有农
民，故将所有农民划入小资产阶级；其学说又是从图书馆耕耘出来的，不懂得集
体劳动的窝工、怠工性，不懂得消灭市场、实施计划经济的后果，不懂得阶级斗
争的后果，不懂得无产阶级专政后，坚持这个专政工具的后果。
因而，马克思主义是基于初期民主社会问题的研究学说，不是基于包括东方封建
社会在内的所有社会问题的研究学说。
因而它错误地认为一切社会的基本矛盾是无产阶级即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
盾，认定农民属于小资产阶级，是革命期间的争取对象，夺权后的专政对象。
因而，他主张的共产主义是平分财产的主义；为实现这个主义而主张依靠工人阶
级，先利用农民阶级再专政农民阶级。
因而，他的出发点与其学说实施的结果刚好相反。
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工人阶级即受中共之宠。然而，那时的中国是农民的汪洋
大海，工人阶级只是劳动阶级的零头，依靠工人阶级根本无力推翻统治阶级。既
要生搬硬套马克思主义又要夺权的中共只好依靠不可依靠的农民阶级。农民阶级
从此成了替死鬼。
于是，农村中的富人及其财产首先成为革命的对象，农村中的穷人紧接着成为被
枪杆子强迫和革命口号诈骗去充当革命的炮灰：或者实行所谓的“后方不斗争，
前方没有兵”；或者一边将战斗中违反军纪、贪生怕死的农民子弟兵秘密拉往山
沟，不宣布罪名地枪毙，一边往他们的家属传送“光荣烈属状”。中共革命的成
功完全是强迫、诈骗农民参加革命的成功，朱德说过：“这可是农民打下的江山
呵”，应该是句半实话。实就实在打江山的主力是农民，半实就半在农民不是被
统治阶级而是被中共迫出来的。
但是，由于农民被划入小资产阶级，中共执政后，农民再次成了革命的对象：深
挖城乡鸿沟、工农鸿沟，从政治理论上把工人阶级奉上领导阶级，从经济上优待
工人阶级，把城镇变成贵族的天堂。
虽然工人阶级得到的是极不合理的工资，绝大部分劳动果实成了党产，但毕竟有
稳定的维持家庭生活的最低收入。
但是，农村居民呢？农村成了监狱，出生地成了农村居民的无期徒刑集中营：中
共按策略先革旧社会地主富农的命，后革新社会地主的命，即一夜之间的公社
化，所有新地主即所有农民的生产资料全部化为公有，农民全部沦为集体奴隶，
处于毫无自由又毫无收入保障、生活保障的比奴隶还惨的状态：户籍管制和劳动
管制使农民毫无劳动自由、择业自由、迁徙自由；统购统销完全取代买卖自由的
原始市场；党决定一切的种植布局完全取代了家家户户各异的种植局面；必然窝
工的集体劳役，强制出勤的全年劳役，必然导致出勤不出力；农业本来是与天
气、运气、市场的赌博活动，家家户户各异的种植品种、时间不至于导致整村整
乡整区的收成丰歉，整齐划一的种植必然导致大区域的歉收。从此，看天收入史
改成了看党收成史；必须完成的农产品统购统销，又导致农民缺粮过日、瓜菜野
菜充饥。
邓小平集团的分田单干，是放宽劳役自由度的改革。但是，集体土地所有制和户
籍制仍然继续取缔农村居民的种种自由。各级政府随意的集资摊派、征罚几乎剥
夺了农民的所有增产，导致增产不增收，看党收成又变成了看天收成再加看党收
入。
城镇人的幸运是动手一拧一按一提，就来水、来电、来煤气、来电话、来电视，
出门就是平坦的马路。一切方便都是现成的低费的。收入不高却很稳定，不受气
候的影响，不受病虫的危害。可是农村呢？啥也没有。
乡级财政收入一般无法满足庞大的人员工资和办公费用，乡级党政机关的公款吃
喝玩送又是年年增长的巨额负担（至少是几十万元），更兼权力人无不需要贪污
发财以保官升官，上级党政又极力支持纵容集资摊派。于是，只要乡级党政领导
想的出的敛财法都可以成为合法的集资摊派项目。集资摊派不是乡级党政的专
利，从中央到村各级政权都有权集资摊派，如福建省从93年开始的国道省道先行
工程，90%以上资金靠集资摊派。集资摊派项目及其金额还是无法满足腐败，乱
征滥罚、提价收费便同时成为敛财手段，使得农民身上压着层层迭迭的专政大
山，浑身扎着密密麻麻的抽血针头。
集体奴隶制导致城乡差别的扩大，残酷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又扩展城乡差别为
城乡海峡--非仙不能过海：城镇户籍市场价少至一万元，多至几十万元（90年代
各地的偷卖价和变相卖价，因城市而异）；即使上山下乡知青与农村秀慧少女，
爱成了夫妻，回城通知一接，城乡海峡会立即汹涌而入，把他们永远隔开；农村
户籍的西施绝对配不上城镇最没出息的工人；只要拥有城镇户籍，再没文化的东
施也可以成立双薪家庭；农村户籍的姑娘即使上了高招线而落取，就注定终身为
农奴；混有中学文凭的城镇女子，即使貌如东施，却可以与高材生配偶，再随夫
技术移民西方当洋妇。
农民何止不是人？连野生动物也不是，野生动物没待遇却有自由。而农民却是待
遇如野生动物，自由如野生植物。
中国的农民不是人，民主国家的农民是否也不是人？
让我们看看小国新西兰的农民吧！
首先，新西兰没有出生地和身份差别，因而在各种登记表上，登记的是出生国，
而不是何城何乡，也不用登记什么身分。居住地与任何时候的迁徙完全是你的自
由选择，租房买房相当容易。喜欢热闹，立马可搬往城镇；甘于寂寞，当天就可
迁徙乡村，除非有房屋租赁事务拖你后腿。除了税费，绝无集资摊派。纳了税
费，没有违法，绝无公仆找你。同样，要当工人还是农民，也完全取决于你的选
择。这里的农民主要以自我雇用为主（即自有土地地主、贷款买地地主、租地地
主为主。土地便宜，或买或租均很容易），农业工人少量。乡村没有水田，不种
粮食，大片土地养牛羊，少量土地种果蔬花卉。务农与务工商的最大差别，除了
室内与室外的劳动环境外，就是作息时间的差别：一旦农闲，就可出国旅游；务
工商虽有周末，但长假则要待到年底圣诞假期。所有地主都首先是勤快农民。国
家机关和企业找职员，凭的是应聘人的能力和经验，而不是身份。你有权力也有
条件挑选种种职业，只要你行。炒老板是你的权力，当老板取决于你的财力、能
力和兴趣──只要你省一点，干几年体力工后就能买个生意当老板；持有技术和
技能的员工，积累资本则更快：一般技工年收入二至四万元不等，大学毕业后年
薪在四万元以上。所谓兴趣，是指你想发财还是轻松过日：打工单纯无风险，当
老板心身兼疲、有经营风险。周末两天，随你是带着家人出城旅游赏景、上海垂
钓滑浪，或是整理花园──天天享受着天伦之乐、乐可赛仙。
教育方面，新西兰实行中小学免费教育，儿童免费医疗，年收入低于3万元的家
庭，政府为其子女提供至18岁的温饱费（第一胎每周47元，第二胎以后每周33
元）。图文并茂、深浅均有、藏书丰富且免费借阅的图书馆遍布全国每个街区、
社区、乡村，满足从婴儿到老人的种种读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人口少如我龙
岩地区的新西兰小国，竟然处处有专供专家学者查阅世界各国专门资料、内国上
至国家下至基层的议会、政府的所有文件编印的资料馆--这要花多少钱来印刷
啊？人均负担多大呀？但是，人民并没有穷掉，国家并没有弱掉。至于成人教
育，一可享受免费的找工作语言培训和技能培训，同时享受失业救济：两口之家
的救济收入就是万元户以上；二可享受贷款读语言、专业课程以及生活费。大陆
技术移民初来几年，几乎都享受过这些教育获得找工能力。
在新西兰，几乎难以发现城乡差别，身分差别。可谓处处风光明媚，人人自由平
等。比如，城乡建筑风格和结构全国一样，城市是乡村绿地的缩小，乡村是城市
绿地的放大；城市是乡村建筑的集中，乡村是城市建筑的分散──在我这个老农
奴眼里，幢幢房屋都是过去不敢想象的豪华别墅──当然存在新旧繁简的差别：
室内设施现代、豪华、齐全，室外花园绿地如茵、花树竞艳，蜂蝶绕花舞、飞鸟
竞自由。各种生活生产、交通通讯设施，在城乡设置的一样方便齐全。汽车是家
家户户必备的代步工具；只要打简单力活一月，乃至一周，即可买上一部还挺好
驶的二手车。所谓的力活，只是手脚活，完全不用肩膀，搬运稍重的物体全部是
机械的事──决无压矮个头压弯腰的扁担压迫你。公路网遍布全国每个乡村和景
点，火车成了生意很淡的只挂三两个车厢的运输工具。电话网联系着每幢房屋，
除了月资30多元外，市内电话免费任你通话；通讯业放开竞争后，打中国长话每
分钟从97年的3元，一降再降，降至现在的四毛多钱，打香港、美国更少，才一
毛多。而中国打过来的电话话资则每分钟相当于一般人一两天的工资（97年前每
分钟30元，现降至十几元）。牛奶当茶饮，肉、蛋当饭吃--充饥解渴的食物饮料
均相当丰富便宜。打一天力气活可买面粉或澳大利亚产的优质大米约100斤(约50
～60元)。隔日糕点当垃圾--只有华人店惜宝并以土价贱卖，也只有象我这类在稀
饭瓜菜中泡大的华人，才会惋惜地买来强咽──因为，我习惯了米饭，吃不下面
粉类食品。
因此，只要你勤劳，你将更加富有；只要你从小就开始勤奋地吸收有用知识，长
大勤奋地钻研学问和体会自己的经验，你就会成为更加有用的劳动者，并获得社
会的丰厚回报。
限于篇幅，无法列举新西兰制度之完美。一句话，这是天堂、是仙境。但在专政
的中国，即使农奴积德十八代也无权享受。
为什么新西兰没有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身分限制与歧视？因为全民主权。全民
主权对于平民大众的价值在于，无论谁想当总统、首相，都必须对你微笑，向你
求情，对你保证，争取你的雇佣。平民大众的选票占选票的绝大多数。要争取平
民大众的选票，就必须制定以满足平民大众利益的法律为竞选并实施的第一纲
领、第一政策。凡不讨好平民大众的任何人士，哪怕他的才智经天纬地，是当时
的第一天才，也别想当选总统或首相。
总统或首相，先是平民的乞丐，后是平民的雇工──在平民的眼睛监视下，规矩
地、尽心地、卖力地、不分昼夜地打工，时刻警惕着平民的安全，维护着平民的
利益，平民是什么？
是皇帝，是上帝。但皇帝不够自由，上帝有人不信。而平民则拥有皇帝的权威，
上帝的自由。是自由的皇帝，人人尊崇、呵护着的上帝──全民意志形成的法律
忠诚而贴身地爱护着你的帝权，虔诚地一丝不苟地维护着你的上帝般的尊严。
你--平民--你拥有皇帝权和上帝位，你是皇帝与上帝的合成，是国家的大帝，人间
的神仙！
因而，不管你是工人还是农民，总统还是普通公仆，你都是自由的皇帝，受敬的
上帝。除非你选择与法律为敌，甘当罪犯。但即使是罪犯，也只是失去人身自由
活动权。人身健康权、生命权、生存权、法律没有剥夺掉的财产权以及法律赋予
的其他种种权利仍在你的手里。如果四海代表一国领土，那么在民主国家，全民
的关系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人人平等；国与家的关系是以国为家，四海安家
──随时随地的迁徙、就业、旅行自由；祖国与外国的关系是也以国为家，周游
诸国──出国旅游自由，人人一出生就可拥有出国护照。美、英诸发达民主国家
的公民早已拥有周游世界的自由。新西兰公民早已拥有旅游70多个国家免签证的
自由。
因而，可以相信，所有民主国家的人民都在享受着与新西兰人民相似的待遇。
这，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主权给出的人权──人间上帝的权力。
中国大陆农奴何时成人而享有人权呢？农奴成人之日，便是中华民族拥有人权和
主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