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           四条人命的背后——中国农民沦为干部的债务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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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条人命到监利县全体农民的悲惨命运,作者和记者归结为四个原因。但四个
原因均非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应当是中国共产党创造的奴隶制度:奴隶没有任
何政治权力,奴隶主集团和专政打手才敢于不把农民当人看;没有中华人民共和
国把农村人口的人权剥夺的干干净净,专政打手决不敢草菅农村人口的财产权、
自由权、健康权、生命权;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创造并保护的腐败制度导致财政
收入不够腐败,县乡村的干部就没有必要采用犯罪手段滥抽农奴血汗以偿还腐败
债务。

在虚构的黄世仁和杨白劳的故事中,黄世仁的债权是他私有的合法债权,杨白劳
的债务是他的合法债务,不论以当时的法律制度看,还是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
律制度看。黄世仁的不仁在于要将漂亮的杨白劳的女儿抓去抵债。可是,中华人
民共和国的农民欠乡村干部什么债呢?整个专政队伍的腐败债凭什么要农民来承
担呢?然而,没有农民的血汗作为腐败资源,专政队伍又哪来的腐败福呢?

县里的领导同志,怎么可能“对下面干部收钱截留还债不明底细”?只要清楚腐
败消费的底细,他们就清楚下面必须采取种种犯罪手段集资摊派。别说县里的领
导同志明白,江核心也非常明白。

中央三申五令减轻农民负担始自80年代初,结果是农民负担越减越重,千万别以
为中央是真的关心农民负担的,千万别以为农民负担越来越重是下面搞的。中央
的三申五令是演戏,是掩护下面滥惩乱罚、蒙骗民众的欺世惑众──有心维护农
民利益,根本用不着三申五令,一个令足也──只要下令把新闻舆论的监督权力
还给人民即可。

农民根本不存在什么合理负担的问题,除了法定的税费,任何收费都是非法。何
况法定的税费本身就存在天大的不合理:强制100%的全国耕地和80%的全国劳动
力务农,即使存在公平自由的市场,农产品也必然贱价无比,何况没有自由公平
的市场可言,更加政府强制执行只有掠夺意义的农产品收购价格和政府的宏观调
控价格。

什么黑政化?中国共产党从来就是黑社会!什么是黑社会?没有民主原则的组织
就是黑社会,不执行民主原则的政权就是黑社会。不论中共在野时还是执政后,
不论是在党内还是对党外,中共从来就没实行过民主原则。没有民主原则,就没
有丝毫人权,只有专政权和被专政权、奴役权和奴隶权。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
共产党专政中华民族的“国家”化政权,整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是地道的、标准
的黑社会,是比在野的黑社会更黑的黑社会!

湖北省监利县,因一位乡党委书记李昌平给朱熔基总理写信,为农民请命,而闻名一时。
当事人李昌平因此而丢官卸任,南下广东。在当地轰轰烈烈的整改运动大报“监利经验”
的同时,三个月内,有四位农民因不堪税费的重压和干部的暴力压榨,在乡镇政府的大门
前含恨自杀。在一个中央、省领导特别关注的地方,竟然在三个月内死了四条人命,农民
究竟面临著什么样的处境?

一个中央级大报的记者为此写的内参,可以回答这个疑问。

一、干部作风恶劣是直接原因;

据了解,监利县动不动就是关、押、打、罚农民是从1989年开始的,发原于当时的城郊
乡。城郊乡政府有一个“黑屋”,各个管理区都有一班“打手”,名曰打击抗粮抗款的坏
分子的“纠察队”,直属乡主要领导的指挥,备有橡皮棍、电棍、手铐等警具。城郊乡的
“小黑屋”因关押过一个特殊的“抗粮抗款的坏分子”——县人大某主任的外甥而名震全
县,一时间也让全县上下“抗粮抗款的坏分子”闻风丧胆,制造了很多“冤案”。

虽然城郊乡的“小黑屋”在上级人大和检察机关的干预下撤除,但没有一个干部因此受到
处分,相反城郊乡的领导同志还荣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全县的“小黑屋”如雨后春笋
般发展起来,几乎是每个乡的各个管理区都有了,甚至有的村里也搞“小黑屋”。

一个“小黑屋”就是一个监狱。在监利蹲过“小黑屋”的农民每年都数以万计。

在监利,让农民下跪是经常的事,监利县有位干部曾经有段“精彩”的讲话:“有很多农
民来告状,说干部让他们下了跪,我说,你们父母亲要你们下跪为什么不来告状?‘巫
婆’让你们下跪你们怎么就乖乖的下跪,为什么共产党要你们下跪你们就有意见?”这位
领导的讲话在监利流传很广。

在监利,给“共产党”下跪的农民数以万计。十多年来,监利干群关系日益恶化。每年都
有数百起农民和干部暴力对抗事件。农民作为一个弱者,面对干部粗暴的“管制”,往往
选择死来抗争,或无力抗争就整死了。

二、县委书记荣升和李昌平出走是间接原因。

李昌平于3月8日给中央领导写信后,反“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等一系列突
出问题,中央领导于3月22日作出批示,于3月底4月初派出调查组深入农村调查,其间,
监利县委书记扬道州于4月中旬荣升荆州市副市长,6月湖北省委作出决定,扬道州同志重
新返回监利县委书记岗位——“擦屁股”。但仅二个月后,杨道州就回到了副市长的岗
位,且主管农村、农业、农民负担工作,而李昌平却背井离乡下海打工去了,这给了监利
的干部群众一个错误的信号:中央、省里关心农民是假的。原本已经撤销的管理区开始恢
复工作,被禁止的“小黑屋”又死灰复然。这让农民既伤心又绝望。

三、债务危机是经济原因。

监利县乡区村级债务约10亿元,其中村级约5.5亿元,乡区级约3亿元,县级约1.5个亿。
并且大量的债都是干部经手借的,一大半属于高利贷。有的是自己的钱,有的是朋友的
钱,监利县每年支付利息约2亿元,而全县合理的农民负担才1.5亿元左右。每到收款的季
节,乡村干部就拼命收钱偿还自已经手的债务,财政收入自然成了一组空数据。棋盘乡
1999年中晚稻入库时,农民实际交粮款800多万元,财政只入库45万元,其余94%的钱款被
乡村干部截留用作偿还自已经手的高利贷的利息。

县里的领导同志,对下面干部收钱截留还债不明底细,以为农民真的抗粮抗款不交,真的
有很多故意和共产党作对的坏分子。出于财政的压力,对于乡村干部乱罚款、乱加息、乱
关人、乱打人的做法便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在国家、集体、农民和债主四方关系中,国家、集体、债主的利益是一致的,因为代表国
家和集体同农民打交道的干部就是债主。干部们打著为国家、为集体收税的幌子,实际上
干的是为自已收高利贷的勾当。棋盘乡原来设计的农民负担资金“四个一”,即:一张收
款凭证,一个宠子管钱,一只笔划拨,一张表公开使用情况的管理办法,其目的就是把正
确处理四者关系的主动权牢牢控制在县乡主要领导手中,保证让农民负担资金专款专用,
并防止乡村干部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演化成“黄世仁与杨白劳式”的关系。而现在,监利的
干群关系已经越来越象“黄世仁与杨白劳”的关系了。

四、“黑政”化是政治原因

中央三令五申减轻农民负担,但实际上是农民负担逐年加重,监利县1997-1999三年农民
负担都在3.6亿元以上,其中合理的负担只有一半,干群关系越来越紧张。地方政府为了
维护干部特权阶层的利益,不可能减轻农民负担,但面对群众日益对立的情绪和中央三令
五申,县乡政府主要官员又不敢“以身试法”。于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体就有了用
武之地,由一两个干部和一帮流氓地痞组成的小分队横行乡村,“管束”农民,欺压农
民,只要不出人命案,告状是不起作用的,出了人命案,如果上面追责任,县乡领导往往
会既唱红脸——假装从严处理责任人,又唱花脸──用钱把事情摆平。党和政府的形象严
重受损。

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在同政府的“合作”中,既得到经济利益,又扩大了自已的势力范
围,这是地方流氓势力求之不得的。如果这种“黑政”任其发展,将会有更多的老百姓死
于非命,会使农村社会变得非常黑暗。

五、农民的贫困化和非人格化是社会原因。

由于农产品价格持续走低,农民负担居高不下,再加上农民非农业领域就业空间越来越
窄,在非农领域获取报酬呈下降趋势,所以农民越来越贫困了。

在监利,一个农户种15亩地的收入不超过800元,这是田种得很好的农户,一般的农户种
田没有利润,有的还亏本。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四年,而农民的负担却居高不下,每亩都
在200元左右,教育收费也很高,小学生每年收费600元左右,初中生1500元左右,农民生
了病根本看不起医生,甚至用不起电,贫困使很多农民失去生活的信心。

很多农民外出打工情况也非常糟糕,他(她)们每天要工作12-15小时,还经常遭到工头
的打骂和欺诈,打工的生活是很艰辛的,酸楚的。

在农民贫困化情况下,贫民渴望能得到社会和政府对他们予以扶助,能得到人间的温暖。
但是,这些年来,干部粗暴的作风,动不动就对贫困的老百姓关、打、罚款、罚跪,贫困
的农民失去了做人的最起码的尊严。遭遇过非人待遇的贫困农民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
往往产生厌世心里,选择死来对抗"黑政"。

记者在这里所说的是监利,但同样的、甚至更为严重的情况在中原地带的农村是不是普遍
存在呢?面对这样的悲惨处境,农民的活路究竟在哪里?

——录自【中国农民】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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